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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你心有天空,花鳥漫天也無風》
繪師by美祿
筆者by半臣
烈風颯颯拂動著窗邊的青灰色簾布,過眼雲煙皆是潮濕泛白的霧氣,太陽高懸天際,以異常灼熱的溫度蒸烤著整個天空,那日的天候極為悶熱,熱得都要將人原地蒸發似的,連陸地上都蹭蹭冒著模糊不清的熱氣。
從飛行船上頭往下望去,地上的人確實是痛苦的,一到正午便紛紛躲進備有涼氣的空間避暑,似乎不這麼做,下秒鐘就會融化在太陽底下,著實熱得非同尋常。
也就是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時刻,一架渾圓龐大的飛行船自空中橫行而過,帶著陣陣撕裂般的狂風,掀響陸上咖啡廳掛在外頭的玻璃風鈴,而後龐然大物猝然晃過,遮得地面一片短暫的陰影。
地面登時涼爽至極。
但飛行船旋即用效率的速度離開,貼著建築物滑行不到幾秒鐘,就重新朝萬里無雲的藍天裡升騰而去,最後直直隱沒在無數重疊的淺雲中。
七海空就是坐在那艘冷氣涼扇兼備的飛行船裡。
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原文書,活像個已經佇立原地千百年的文青石像,邊啜著咖啡邊眨動眼睫,靜默無聲地盯著那本字典書裡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看。
剛開始會覺得那畫面美極,簡直是天仙下凡氣質出眾,但仔細察看,就會發現精緻的飲料甜點雖然擺得滿桌都是,實際卻是毫無規律,感覺就跟開過大型轟趴一般,滿地的酒瓶渣瓷盤碎跟氣球屑,狼藉得能夠驚掉人的下巴。
不過,這依舊不影響七海空繼續看書就是了。
半晌後,她的身後似是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強風拂過和引擎運作的轟隆依舊持續,可她卻早已習慣那樣低頻的聲音困擾,能夠清晰聽見額外的細微聲響。七海空眨眨眼,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就放下咖啡和書冊,迴身轉向站在自己背後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輕男子。
眉眼迅即地彎成月牙形,她笑得無與倫比的清新。
那男子則略微艱難地嚥下唾液,扯出一抹尷尬中摻著些微喜悅的微笑,一時也不知做何反應,只能撓著頭走過去,乾笑著凝視她。
而七海空只是柔和地問:
「哥哥,你昨天玩得還開心嗎?」
◇
昨晚的情況是這樣的。
那時他們的飛行船碰巧行在地中海正上空。
時間已經臨近晚間七點,夕陽餘暉落得都差不多了,只剩下幾絲淡紫淺藍的雲霧在海平線上浮動。從窗外看去的景致簡直美不勝收,有種駭人心神的寧靜以及沉穩。
在這種美輪美奐的場景下,七海怜卻拿了架梯子,搖搖晃晃地倚著牆壁在修燈泡。
四周寂寥安靜,遠遠望去整個大廳空無一人,只剩燈泡卡榫微微轉動的聲音,聲聲迴盪在偌大的餐廳裡,漆黑死寂,彷彿隨時都會有鬼魅浮現出來,有些陰森和恐怖。
他完全沒懂自己為何要來這裡白白受罪。
其實他隱約感覺得出來,燈泡似乎並沒有壞掉,而是總電閘的部份出問題了,畢竟連空調都瞬間熄滅,整艘船的內部空間在這種熱死人的五月天裡悶得都能從餐巾中擰出水來,如果不是電閘壞掉,那估計就是船身的哪個位置著火了,所以才熱得這樣誇張。
不過,他慌慌張張從走廊一路奔來大廳,飛行船裡一個人都沒見著,甚至連點自己推測的火光都沒有出現,這才放心地留在原地,從旁邊的儲物櫃搬出梯子器具就開始鑽牛角尖地修燈泡。
至於為什麼鑽牛角尖,這可能得問問船裡那些停電了還波瀾不驚不見蹤影的夥伴,他正正當當來修燈泡,邏輯上也沒什麼謬誤,就是動作慢了點,臉色頹喪了點,其餘根本看不出異樣,一切都那麼稀鬆平常,實在好極了。
是啊,真是好極了。他一個人在這裡默默地修燈泡,熱得汗滴大把大把湧成人體瀑布,不只身體難受,心底還難受得想要把梯子改裝了給裝在天花板上,估計是悲哀得腦袋都短路了,也知道自己想這些幹什麼啊?
雖然這都只是七海怜心裡少許委屈的小劇場就是了。
他平時總是笑臉迎人的,人際相處上這種性格很吃香,倒也沒出什麼大問題,就是今日碰巧遇見天時地利人和的相反場面,加上熱得腦袋都有些當機,這才滿頭大汗地開始胡思亂想,最後將自己陷進這種狼狽的境地,慚愧。
說憤恨是沒有的,但胸口有點小難過卻是真的。
尤其在這種熱到爆炸的地方一個人孤伶伶地修燈泡,那種孤寂感便更加明顯,七海怜輕輕抹掉額角的汗液,眸裡溢滿失望,身子都虛軟下來,差點就快要站不住腳。
但他依舊踩穩腳,又重新往上轉了個新的燈泡,動作迅速俐落,意外還帶著點微弱的煩躁和不耐煩。
燈泡仍然沒有帶來半分光線。
黑暗的世界萬分沉寂,黑漆漆的摸不著底看不見路,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壽星在生日當晚應該見到的景象。
那些人不記得沒關係,起碼妹妹總該是記得的,但七海空到現在都不見她半個人影,估計又摸到房間裡去研發奇奇怪怪的新產品了……
總之,妹妹今天的計劃裡就是沒有他啊。
七海怜悶悶地退下梯子,最後連梯子都沒收起來,就直直轉身,朝記憶裡總電閘的鐵櫃開關走去,整個人超乎尋常地沮喪,連頭頂微翹的橘毛此刻都變成了耷拉下垂的架勢,看來是真的難過到了極點。
五分鐘後,他依舊在瞎子般摸路,接著無限循環一趾踢到椅腳一臂撞到桌沿最終抱著身體的某部份輕聲唉叫的行為,好不淒慘。
擺在周圍的木製桌椅零零散散的,一眾餐廳內杳然無光,他完全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走來這裡的,現在走著走著竟然有種在自己家裡迷路的錯愕感,甚至還不停地四處碰壁,想死的心都快催生了,一臉的欲哭無淚。
開朗熱誠平常確實是他的代名詞不錯,可沒有妹妹,沒有大家,黑壓壓的廳裡就剩他一個今日壽星慘兮兮地在各種迷路撞牆,這大概就是史上最悲催的生日了吧。他打不起精神,就只能黯然地想。
然後徹底歇下腳步,隨手拉了把被自己撞到的椅子坐下,渾身黏膩的熱汗,視線也逐漸模糊。他覺得累,想扯開笑容又沒心笑,掙扎半天乾脆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淺淺淡淡的呼吸聲融進空氣裡,全然沒有平時那會兒歡脫的氣息。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這也不失為調整心情的好辦法,但他幾乎沒做多久,就清楚聽見這空間裡浮現了另一個清淺的吸氣聲,全身雞皮疙瘩就瞬間冒起來,外加氣運不濟,連轉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飛行船裡不會真有那種東西吧?
天要亡他,早不挑晚不挑,偏偏就挑他生日當天嚇唬他!七海怜皺著一張臉,眼淚還沒到落下的程度,只是眉頭緊鎖,悄悄握緊懷間備來修理各機關的老虎鉗,屏氣凝神地動也不動。
忽然,他聽那呼吸聲陡地加深。
那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自己,近到連鼻息都能噴到他頸子上的位置,七海怜登時驚得將椅子狠狠退開,往後站了幾步,同時拿著老虎鉗就要往那人的頭頂砸下去──
幾滴薄汗淌下,他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沒敢再動,因為那人的速度竟比他更快,一道輕緩柔和的力道抵在他脖頸間,溫溫熱熱散發著氤氳饞人的香氣。
氣氛分明是劍拔弩張的,可七海怜的肚腹卻不爭氣地發出一道微小的咕嚕聲。
是誰?該不會是哪位朋友又以酒作餐出來發瘋吧?
他這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一黃昏飛行船就停電,只記得邊慶幸這船的動力引擎是火煤氣囊而不是電瓶,邊跑來東修理西迷路,這下真是笑掉人大牙了,打架肚子也來湊一腳,羞得他都想當場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七海怜的神經依舊緊繃,因為那不明物還抵著自己脖子,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嚥下口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嗨。」
那人在黑暗裡的眉目顯然一抖。
七海怜看見這人的身形明顯比自己矮了許多,感覺是一腳就能撂倒的身版,還在盤算著等下要如何反擊,大廳的燈卻剎那間全部亮堂了!
一個沒注意,一隻炸雞腿就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巴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好、好笑!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面前那個栗髮及腰的女孩子噗哧笑出聲來,而且還是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笑到整個人都彎下腰去,絲毫沒考慮給他留半點臉面,只留他癡癡傻傻愣在那裡,嘴裡叼著一隻香氣四溢的大雞腿。
七海怜已經不曉得這是他今天第幾次感到無比尷尬了。
她就那麼沒心沒肺地笑,只是笑容一如既往地氣質滿分,雖然彎腰笑得誇張,長髮還跟著腦袋和肩膀抖啊抖的,總歸是沒損她半點仙氣,瞧上去眉清目秀,笑容燦爛得人的氣都能消一大半。
「生日快樂,哥哥!」七海空樂呵呵地道。
半晌,她身後湧出一群人,團團將他包圍起來。七海怜扭頭去看,愣是沒看見半個蛋糕,只看到每個人手上都端著盤垃圾食物,撲鼻而來的香味幾乎要將他淹沒在食物海裡。
這群人,居然是記得他生日的。
不僅如此,還提前備好了各種他最喜歡的炸物,甚至不惜大費心思拉掉電閘整蠱他,就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一直到眼前這群人唱完生日快樂歌,七海怜都還沒反應過來,呆靠在椅子旁邊許久,眼神有些飄忽。
隨後妹妹纖長白皙的手在他視線前方猛力晃了晃。
七海怜才終於滿臉黑線地將雞腿從嘴邊拿下。
塞進紙袋裡,擱在桌子中央,轉頭環視眾人。手段緩慢,表情僵硬,還掛著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複雜表情。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七海空那對琉璃瞳孔裡洋溢著烈焰般炙熱的色彩,彷彿非常期待他的答覆,兩隻手都蜷起握拳了。
又聽她興致盎然地道:「哥哥,你喜歡嗎?」
啊。七海怜的眼神默默飄了。
沒辦法,這火實在發不起來。
於是他低下頭,輕柔地撫了撫七海空的頭。
沒顧忌旁人的眼光,也沒徵詢妹妹的同意,他就那樣難得的擅作主張,俯下身去親吻七海空的額頭,恍若蜻蜓點水,輕柔寡淡,卻充斥著無限繾綣的深情。
七海怜湊在她耳際道了句微弱的耳語。
她摸摸鼻子,耳根子紅了大半,似乎有點適應不來,乾脆就一迴身,招集所有人把開排隊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搬上來,接著自己扭開音響,放到極大音量,就開始裝瘋賣傻地拿著水球狂砸自家老哥,邊丟還邊喊:「讓你涼爽一點!快點!大家快扔他,大壽星的,這種熱天氣不要中暑了才好!」
之後無數的水球就在七海空的慫恿下群起而攻之了。
那夜,他們在餐廳裡狂歡到隔天清晨,也不懂亂喝些什麼,有人醉得東倒西歪,有人就抱著滿手食物繼續大戰,而七海空則醉醺醺地坐在沙發睡了一晚,隔天早上看見七海怜就坐在沙發底下沉睡,自己身上還覆了層溫軟的暖絨薄毯。
心底暖洋洋的,只把哥哥擱在自己腿邊的手輕輕移開,就走到外頭去進行她的晨間早點了。
折騰幾分鐘以後,她端著一杯得來不易的咖啡坐在藤椅上,輕飲一口,又呼出熱熱的氣來,鬆著肩頸,臉卻是紅潤的。她想起那句無比貼近自己的「喜歡」,腦袋蹭得就快要爆炸了。
後面有熟悉的腳步聲湊近,這次換她僵硬無比地扭頭過去,露出一抹青澀的笑,聲音微顫地說道:
「哥哥,你昨天玩得還開心嗎?」
–THE END–

《謝謝你,誕生在這個世上》
繪師by NEKO貓
筆者by かのん
最近網路上掀起一陣把小時候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做成影片對比的風潮,為了尋找靈感,怜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七海家過往的相簿翻閱著。
過去孰悉的模樣,被清晰的保存下來,小時回憶變得觸手可及;第一次拍的全家福、一起穿浴衣、和奶奶做煎餅、全家人去野餐……。
疲於工作的倦怠逐漸被美好的記憶治癒,周圍的景色跟隨放鬆的軀體帶回從前。
「生日快樂,哥哥!」
嫩懦的輕喚,稍許不安又羞澀的神情……是妹妹第一次為自己慶生樣子!
奶奶也在餐桌一旁鼓勵著小空,夜色裡微黃的燈光映照出七海一家溫馨的倒影。
而此時的小空。
「嗯?」
端著特製熱可可四處找怜的她,轉頭就見到躺在大廳沙發裡睡到發出傻笑的怜。
「謝謝小空!我太高興了!」
當時還不太會與小女孩相處的小男孩,急忙抹去心中不知道怎麼說明的情緒,伸手接過那盤看起來明顯被奶奶修補過的蛋糕開心歡笑,連帶原本緊張的小女孩放下忐忑,和他一起露出笑容。
「噗,辛苦你了。」
放下手中的可可,小空替怜蓋上旁邊的奇奇毛毯,潤白的細指撫上那有點明顯的黑眼圈。
「怜,生日快樂。」
大概是氣氛使然,躁動感讓小空傾身輕啄一吻。
為了要掩飾臉頰的紅暈,小空急忙的收拾起桌上的物品,也注意到了那本相簿,正要拿起端詳時迷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小空?真抱歉!我居然在沙發睡著了。」
「沒關係的,因為哥哥看起來很累,所以我就沒叫醒你。」
「現在幾點了?」
「五月十九號,凌晨十二點五分。」
「那麼再說一次,怜,生日快樂!」
「再?」
「別管那麼多,喝完這個可可,我們一起去睡覺吧,等你醒來還有驚喜等著你唷。」
聊天的聲音直到杯底空去為止才停下,怜一如往常的嘮叨妹妹要早睡,還有要記得刷牙的關心,是飛行船上的例行項目,平凡又溫暖的話語揭開兩人新的一頁。
『謝謝你,誕生在這個世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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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ひまわり)》
繪師by 水無月流歌
筆者by かのん
日文中向日葵被稱為ひまわり,也有另外一種寫法,叫做日回り。
朝向太陽日復一日的升起和落下,周而復始的輪迴,就像七海怜這個人一樣。
外表看起來像是一顆小太陽,其實內心是一朵永遠繞著愛人的向日葵。
只要能夠在太陽的身邊,默默注視和付出就能感到滿足的他,迎來了人生第二十八次的生日。
「不用再默默付出了。」
「因為在我心裡你不是燃燒自己的太陽也不是無聲守候的向日葵。」
「你是獨一無二的,我的哥哥。」
獻給永遠不知休息和愛操心,可是最疼愛我的你。
「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ナナウミさとし。」
–THE END–

《美好時光》
繪師by 阿拉蕾

《偷偷嚇你一跳!》
繪師by F
筆者by かのん
「唉…早知道換一台相機跟穩定架了,這台的對焦也太差了…。」
不知道半夜幾點,努力剪輯影片的七海怜手中抱著一大桶熱呼呼的炸雞啃食,但是眼睛和雙耳都集中在電腦上,完全沒注意從背後偷偷竄進來的身影。
「生日快樂!」
身後忽然飛出禮炮與夥伴的祝賀,毫無半點準備的怜差點咬到舌頭,他回頭驚喜的看見妹妹帶著其他夥伴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房間中。
「呃!?你們…?」
「怜怎麼又在吃這種速食炸雞呢?」
艾維斯一臉疑惑地盯著怜,還在口中殘存的雞肉吞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哥哥!先喝點水!」
怕哥哥當機過度噎到的小空看,趕緊提醒。
「怜,半夜吃炸雞以醫學角度來說弊大於利,蒼平剛剛幫忙準備了我推薦的宵夜粥,要不要試試看?」
「我知道怜哥很忙,但也不應該忙到不顧身體才對。」
「哥哥大人~要是你生病了,店長肯定又要操勞我了!」
「我看這個地點很適合我上次創作的一首歌曲,等你睡醒我們在一起討論!」
「哇~場景看起來就像會發生點什麼的樣子!雖然我很期待小怜上傳新影片,但是不要把自己逼迫太緊喔,這是來自同樣身為作者的忠告。」
「慧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說說那地區的秘聞給你聽,或者怜有興趣聽聽我提供的有趣情報,決定下次旅遊的地區?」
「生日快樂,怜,注意身體。」
「生日快樂,既然同樣身為哥哥,希望你別讓妹妹擔心。」
「晚上喝點熱紅酒,有助於睡眠喔,怜。」
「剛剛你是不是提到要更換設備?你的名氣能帶動甜點店業績,投資這點程度沒什麼,晚點我祕書會給你送來最新型號的設備。」
平時再愛聊天的怜也架不住幾人輪番的勸說,他大手一揮把那些速食推遠後,拿張紙巾擦拭自己的手。
「謝謝你們!其實我真的要準備睡覺了,只是最後確認總是需要看好幾遍,又不想吵醒你們,沒想到原來大家都沒睡覺阿,哈哈。」
「七海怜!」
小空受不了哥哥偶爾粗線條的神經,噘嘴抱胸的姿態低頭瞪著。
「我知道錯了,小空原諒哥哥吧!我們一起到大廳去。」
以不做作聞名旅遊實況主,也並非如影片中每時每刻都那麼健朗,看似交友廣闊人來熟,但旅程裡常常還是孤身一人前行,不過一回到飛行船,回到妹妹身旁,就能擁抱如家人的安心感及溫暖。
希望每年的生日都能平凡的像今天一般,有妹妹、夥伴。
「哥?怎麼了,是不是太累?」
「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望向小空的方向,怜默默地閉上了眼佇足一會,小空轉頭瞧見他這副模樣,擔心的叫喚了一聲。
回神的怜抬出腳步上前牽住妹妹的手。
我最大的生日願望,就是希望我的未來能永遠和你一起度過。
–THE END–

《生日禮物》
繪師by 挖特
筆者by かのん
清晨的第一縷光折射在晶瑩的白紗上,精緻的雕花完美貼合少女有致的曲線,拉開布簾時造型師們一臉神氣的樣子,證明了他們對這次的成果有多麼滿意。
「我、我穿這樣真的適合嗎?」
「很適合喔!我相信怜看到絕對會很驚喜的」
「真的嗎?我好緊張…」
「不用緊張,小空你真的很美,以我畫家的名譽擔保喔」
「而且船上的夥伴們為了這天準備很久,肯定可以給怜一個超級大驚喜」
由拉尼爾聘請的專業團隊,把日式溫馨的飛行船改造成以純白為底的歐式風格,就連外頭的花園也變成戶外餐會,盛放的鮮花裝飾在各個角落,其他十一位夥伴則是進行最後的準備,等待今天的男主角現身。
鏡頭一轉,此時的男主角—?
他提著號稱台灣LV的紅綠編織袋在水果攤內穿梭,低頭認真挑選水果。
「老闆請你幫我結帳!」
採買完成的怜走回甜點店時卻發現平時該排隊的地方都沒有客人,可是也沒看見停止營業的門牌,一陣不安油然而生。
「怎麼一個客人都沒有?該不會又有人來搗蛋了!?」
咻—碰—
拔起腿要衝進門內的那刻,兩側禮炮瞬間響起,小絲帶緩緩降落到怜的橘髮上。
「怜!跟我來。」
穿著灰藍色西裝的翔從裡面打開大門,不明就理的怜正要說什麼卻被慧的動作給打斷。
「小怜,別問那麼多啦~」
慧壞笑的接過怜手中的採買袋,身邊的翔馬上把怜的肩膀給架起,不由分說地把人推進去房間。
「怎麼回事?今天不是要開店嗎?」
「麻煩你們了。」
艾維斯氣定神閒地領著化妝師和造型師走進,專業人士一看到怜的樣子馬上誇讚起他精壯的身體和陽光的氣質。
「要是先破壞驚喜,就沒那麼有趣了。」
「小翔說的沒錯,和推理一樣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才好玩啊!」
怜觀察夥伴們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些,可還是抓不準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只是終於知道原來這幾天大家感覺怪怪的,都是因為今天的緣故。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問,可是小空人……。」
「這要保密!」
「兩位,請你們幫他上妝好後綁上布條,可以嗎?」
「好的。」
在怜問出一大堆問題前,早就迫不及待的造型師抓住縫隙,開始往怜臉上動手,雖然在領獎時有過經驗,但依舊不太習慣的揉揉鼻子,結果被化妝師拍掉他不安份的手,繼續修飾他被熱日曬紅的皮膚修飾。
一群人忙碌後,鏡子面前倒映出平常截然不同的他,沒仔細看清楚自己的臉,後方的布條便蓋住了眼睛。
「請問怜哥準備好了嗎?」
清似松木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蒼平打開房門與幾位夥伴交接後,拍了拍怜的肩膀。
「怜哥,等等請你跟著我的指示走」
「小蒼?原來你也加入了他們的惡作劇計畫阿!」
「惡作劇…?呵呵,是不是惡作劇,怜哥你等等就知道了。」
另一邊—
「我真的能擔任神父嗎?」
亞雷西奧扯扯身上厚重的袍子,一臉為難的看向了羅伯斯。
「吉羅尼先生,您不用擔心,神父這個角色非常的適合您唷。」
「不用擔心。」
偵探二人組完成會場安檢後,羅伯斯走向走道旁的白色鋼琴,而里柏爾正好也把自己的小提琴拿了過來。
「準備完畢。」
淮清對著對講機簡短的說了一句,拉開會場大門,守在前面。
「怜哥,我們走吧。」
「好。」
淮清瞧見蒼平和怜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會場門前,揮手往後方的兩人打出指示,悠揚的樂曲一下充斥整個空間。
「這是…翔編的曲子?雖然曲風跟平常不一樣,但節奏的變換非常好認。」
「對!真不愧是我的忠實聽眾。」
「怜哥,可以解開眼罩了。」
「我們真的還在甜點店嗎!?」
怜睜開眼睛,壓根沒想到平時接待客人的店鋪居然被裝潢成教堂的模樣,在正中心站著的神父是大叔,樂曲更是由羅伯斯和裡伯爾操刀,講台後方是拿著麥克風微笑看他的尹宇。
所有人都穿好簡單大方的正式禮服,怜甚至發現有幾位老顧客也在場。
「請我們的新郎進場。」
掌聲落下,不過主角還呆呆的佇足在門口。
「還傻站著幹麼?」
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怜才抬起腳步往前,彷彿走在雲端一般的不真實,大叔對怜眨了個眼,意示他不用太僵硬,怜只好微微點頭回應。
「請伴娘伴郎進場。」
開場曲完畢後羅伯斯與里柏爾回到賓客座,讓沙發無尾熊願意演奏已經非常困難,怎麼可能跟著整場?
拉尼爾推薦的樂團接上他們的音樂,挽著伊恩手臂的結樂祈從花籃中撒出向日葵的花瓣,深紫藍色的衣裝與剪裁襯托出他們不說話時的淡漠氣質,要是某天結樂祈要結婚了,伊恩一定也會很頭痛的,怜這樣想著。
「請花童進場。」
手捧淡藍小花籃的阿利什與先前生病時截然相反,純真的笑容感染會場的每個賓客,利亞姆老師小心翼翼的牽著她走過地毯路,免得她摔倒。
「大哥哥!」
她開心的和怜打招呼,把籃中的戒指盒給了亞雷西奧。
「謝謝你可愛的小妹妹。」
舉手回應的怜在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以為只是小小的驚喜派對,沒想到夥伴們弄出這麼大的陣仗,隱隱浮動的心跳期盼尹宇的下一句話。
「有請新娘進場。」
心的頻率像滴入油鍋的水濺起翻騰的波瀾,凝視門口的一剎,佛萊雷爺爺和穆奶奶共同牽著小空的手出現,小空的臉龐照在水晶點綴的頭紗下,霎時間怜感受到呼吸的停滯,直到大叔輕咳提醒,才恢復呼吸。
他不是未曾想過小空穿上婚紗的模樣。
只不過想像裡站在小空身邊的人始終不是自己。
「呵呵,怜呀~我看你快把小空燒出洞來了。」
「不、不是,我…。」
「哎阿,想當初我看到內人時也是這個樣子。」
「雖然葵姐不在,但我們這把年紀和交情應該也能來參與吧?」
「您們是奶奶的好朋友,願意來參加,我真的很感謝兩位!」
「我也算是看著你們長大的,葵姐看到你們獲得幸福,她一定很開心。」
「謝謝您,穆奶奶。」
「那麼我把小空交付給你,你要好好的對待她。」
「我一定會的,佛萊雷爺爺!」
怜隔著手套緊握小空的手,一切漸漸回歸真實,溫暖又踏實的觸碰讓浮躁的心聲慢慢安定,合唱團柔美的歌聲配合詩歌吟唱祝福,終於開完會議的拉尼爾跟在其後,退到長椅上觀禮。
「請兩位新人轉向我。」
「今天是七海怜的二十八歲生日,非常感謝在場來賓抽空聚集在這見證這對愛侶的誕生,這段期間七海空與七海怜為彼此戀情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雖然目前還不能為你們舉行正式的婚禮,但由於七海空的提議,讓我們所有人共同協助舉辦了這場神聖的儀式。」
「小空…。」
「怜…。」
看見雙方的眼眶似乎都濕潤起來,怜甚至微微抽動了鼻子。
「如果有任何人想反對這場儀式,請站出來。」
「我有話要說。」
「請,梅吉德先生。」
此時拉尼爾舉起了手。
「七海怜,你要好好照護七海空,假如因為你導致七海空經營的甜點店生意一落千丈,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懂嗎?」
「哈哈,拉尼爾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不務正業的。」
金獅的眼眸先掃小空後轉到怜身上,兩個男人對視一會,拉尼爾才重新入座。
「看來有意見的不只梅吉德先生。」
「怜哥,小空,你們兩位都是我的好友與家人,絕對要幸福。」
「既然你已經嘗過愛情的滋味,就老別往甜點裡加酸了。」
「小空,怜,請期待我給你們的新畫作吧!」
「祝你們幸福。」
「如果你們其中一人想調查什麼,可別忘了我這位偵探,當然我希望你們永遠不需要我的服務。」
「小空、小怜!我又想到好靈感啦,這次的結局絕對是happy end!」
「店長~我相信甜點店明天開始會放一個小長假,對吧?」
「怜、小空,你們讓我有更多的創意能做出新的甜點了!」
「怜,看著你們,我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愛情。」
祝福編織成言語化為長河,流入眾人心間。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嗯,我相信你。」
終其一生的美好匯聚成一個你,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感謝各位賓客們的熱情,我也在這裡獻上祝福,你們必當擁抱美好未來。」
「請問新郎,你是否願意接受七海空成為你的伴侶,與她在神聖的誓約中共同生活,並承諾從今後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忠於她,至死不渝。」
「我願意。」
「請問新郎,你是否願意接受七海怜成為你的伴侶,與她在神聖的誓約中共同生活,並承諾從今後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忠於他,至死不渝。」
「我願意。」
「此刻誓約將會留存在我們心底,請新郎親吻新娘。」
小空注意到怜柑橘色襯衫的領口被汗浸濕,手指捏過紗尾徐徐掀開,神情好像海盜挖掘出一件稀世珍寶。
「我會負責跨越所有難關,和妳在一起。」
「你說錯了笨蛋哥哥,是我們。」
尚未反應過來的小空唇瓣被怜強勢的含住,眼睫在愛人溫柔蜜意中緘住。
讓我們一起渡過難關,怜,我們的未來已經不能再分開了。
秒針轉逝—
「儀式完成!」
拍手與歡呼的賀喜此起彼伏,象徵儀式美滿的結束。
許久,怜鬆開圍繞小空腰上的手臂,雙方互相凝視。
七海怜知曉自己絕不會再迷茫、害怕了。
「那麼請來賓們移動到花園,享受接下來的派對!」
小空笑著扯動怜的衣襬,不料他鬆開自己的領帶後一彎,把小空整個人抱起,新娘手裡的捧花隨之飛出,眨眼間快要砸到結樂祈的那刻,伊恩突然把自家妹妹拉走,被隔壁拍攝婚禮紀錄的克麗奧給接住。
「哥哥!真是的,你怎麼……。」
「現在不能叫哥哥了,叫我……。」
「老公。」
幼時與你相伴的點滴羽化成今日的姿態,屬於這朵太陽花的蝴蝶會始終相依於此,生日快樂,七海怜。
–THE END–





